作者 | 劉欽文

編輯 | 趣解商業(yè)

“按你所想，去生活。”“生活如此多‘郊’，按摩我選東郊。”“一掃疲憊，舒服入睡。” “24小時，隨叫隨到按摩。”一句簡單的廣告語旁，搭配一位身著黑色制服，容貌姣好、身姿曼妙的女技師；這樣的廣告經(jīng)常出現(xiàn)于小區(qū)電梯、社區(qū)門禁、男廁所等地。

自“上門按摩”服務問世以來，其便飽受爭議。消費者心思各異，有的渴望舒緩疲勞，有的卻心懷不軌；技師質量參差不齊，有的“德藝雙馨”，有的卻誘導客戶“加鐘”甚至“擦邊走火”；平臺雖筑橋梁，卻難掩亂象之痕。

雖然各大上門按摩平臺均堅稱“綠色平臺”，但在裁判文書網(wǎng)上，“上門按摩”大多與“涉黃”相關，涉及最多的罪名為“賣淫”“組織賣淫”“詐騙”等。金錢、欲望、以及人性的掙扎，紛紛躍然紙上。

01.誰在消費？誰在為上門按摩付費？

“百度指數(shù)”顯示，對“上門按摩”進行搜索的用戶中，93.76%為男性，30歲到39歲區(qū)間占比40.79%；其次為40-49歲、20-29歲，占比分別為25.48%、18.35%。

圖源：百度指數(shù)截圖

從搜索時間來看，關于“上門按摩”，每天10點以及0點為搜索高峰期。

圖源：百度指數(shù)截圖

根據(jù)“需求圖譜”，可以看出用戶在搜索該詞前后的搜索行為變化中，表現(xiàn)出來的相關檢索詞需求。

圖源：百度指數(shù)截圖

除此之外，從各大上門按摩品牌的營銷策略上看，消費人群畫像也可見一斑。

一般情況下，上門按摩廣告大多設在住宅區(qū)、寫字樓電梯間或樓道內，以及高鐵座椅靠背、路邊廣告牌等地，這樣的廣告包括東郊到家等品牌；更有甚者，如熒光到家、首約到家、京約上門按摩等品牌，將廣告甚至打到了男廁所。

上門按摩的廣告頁面也十分具有特色，一般以綠色、紅色等亮色系顏色為底色，再配上一位或多位身著統(tǒng)一黑色制服、容貌姣好、曼妙身姿的女技師形象，再輔以“24小時、隨叫隨到、上門”等文字，以及一個十分醒目的二維碼。

圖源：罐頭圖庫

掃碼進入應用頁面后，會顯示不同的按摩項目或按摩師；可以先選擇項目再選擇技師，也可以先選擇技師再選擇按摩項目。而點擊進入按摩師詳情頁，大多是美女照片，包含制服照以及生活照，部分配以姿勢曖昧的按摩動作。

“為什么都是美女技師，真心要按摩不應該找技術好的人嘛。為什么簡介還有美女技師的性感生活照和生活習慣，這姿勢和簡介就是中年已婚男會喜歡的類型。”一名對此類電梯廣告極為不滿的網(wǎng)友抱怨道。

“想象一下，如果廣告窗中出現(xiàn)的不是年輕妹子的微笑，而是堅毅的大哥或者滄桑的五十歲嬢嬢，是否就能減少曖昧氛圍呢? 可能，但平臺更樂于用美女吸引眼球，而城市中仍在默默進行著曖昧交易。”京師律師事務所律師陳俊旭表示。

圖源：罐頭圖庫

此類廣告吸引的都是什么消費人群？

黑貓投訴網(wǎng)顯示，一名消費者于2024年2月17日下單一位技師按摩，等技師到現(xiàn)場后，消費者認為“技師與照片嚴重不符，年齡相差30歲左右”， 最終以照片不符為理由。取消定單。訂單238元，平臺僅退款109元。“平臺客服說，平臺規(guī)定照片不符取消定單只退一半，難道平臺的欺騙行為導致訂單取消，要消費者買單？此次交易嚴重影響我的心情。”

圖源：黑貓投訴截圖

對于不少消費者吐槽的“照騙”問題，一些平臺也有相應“對策”。

“按個摩上門按摩”APP還設置了“爆照專區(qū)”，聲稱“拒絕照騙”，技師的資質認證中還有一向“人臉對比相似度”的數(shù)據(jù)。還表示，“有顧慮的用戶可以先邀請技師爆照，查看現(xiàn)拍照片后確定滿意再下單?？匆淮涡柚Ц?00摩豆相當于6元，支付后不可主動申請退款；未在規(guī)定時間內查看照片，將視為自動放棄機會，驗證費用不予退回。

圖源：“按個摩上門按摩”APP

與App頁面顯而易見、大篇幅的“爆照專區(qū)”相比，“按個摩”在《用戶協(xié)議》中專門對“技師外貌”問題標注說明，“平臺上顯示的技師照片僅供參考。由于光線、環(huán)境.輕微美顏等因素的影響，照片與實際形象可能存在差異。”“本平臺不接受因技師外貌與照片不符而導致的用戶不滿意所提出的任何索賠或訴訟。”

圖源：“按個摩上門按摩”APP

當對技師的“顏值”提出要求后，部分消費者的行為，就超出了法律的范疇。

裁判文書網(wǎng)顯示，2016年11月23日晚，代某某通過“大眾點評”軟件，以上門按摩為由，將曾某某約至蘇州市虎丘區(qū)某賓館，在曾某某提供手淫服務后，代某某又采用掐脖子、絲襪捆綁等手段，欲強行與曾某某發(fā)生性關系，后因曾某某反抗而未得逞。

最終法院判決，代某某的行為已構成強奸罪，由于未得逞，系犯罪未遂，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還有人因“上門按摩”被詐騙。

2020年5月10日，劉某在家里上網(wǎng)時瀏覽到一個廣告，可提供上門按摩服務。劉某按照指引下載了一個軟件并添加對方為好友，對方稱可以提供小姐上門服務，從當晚至7月8日，對方一直以各種理由要其打款，劉某陸續(xù)通過手機網(wǎng)銀和支付寶掃碼，向對方轉賬共計10萬元。

“在互聯(lián)網(wǎng)的角落，上門按摩服務的求助貼暗含淫穢的意味已經(jīng)越來越明顯。網(wǎng)友們聚集在一起尋尋找‘靠譜’技師，以私下提供‘特殊服務’。他們通過汽油標號暗示各種性服務，這讓人不禁思考，商家和技師的界線在哪里，服務尺度在哪里，私底下的事情誰來定義?”京師律師事務所律師陳俊旭表示。

02.誰在服務？

既然會面臨猥褻、強奸等危險行為，又容易被戴上“有色眼鏡”，為何做按摩技師的人依然“前赴后繼”？

以“宜生健康APP”為例，其經(jīng)營模式為：宜生健康公司決定技師的收費標準，在收取顧客服務費用后，再按月向技師支付一定比例的報酬，剩余比例則為其實際獲利。據(jù)在宜生健康工作過技師唐某亭表示，“通過平臺接單，按照接單金額的60%至70%抽提成。”

不同平臺定價不同，一單的價格從168元到698元不等，服務時長為1-2個小時；而大部分平臺給到技師的提成比例普遍在50%以上，這樣的“高薪”吸引了不少人加入。

圖源：康悅到家、沐悅、往約App截圖

但這個行業(yè)的高薪工作似乎沒那么好找，稍有不慎就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份裁判文書顯示，2019年10月至2020年8月間，左某芝為牟取非法利益，采取散發(fā)“高薪工作”、“招女按摩師”等廣告卡片及通過發(fā)布微信朋友圈的方式，先后招募、組織石某某、王某等十余名人員，勸其從事賣淫活動。

招募到“技師”后，左某芝再通過散發(fā)、張貼“上門按摩”卡片的方式吸引嫖娼人員，嫖娼人員聯(lián)系左某芝后，左某芝向其提供照片供其挑選，之后派人前往安排好的地點從事賣淫活動。根據(jù)提供性服務的項目不同，收取100元至500元不等的嫖資，左某芝與賣淫人員三七分成。2020年8月20日，被告人左某芝被公安機關抓獲。

另一邊，當正規(guī)平臺吸納了越來越多的技師，對其要求和考核也越發(fā)嚴格。

以上門按摩頭部品牌東郊到家為例，東郊到家技師端APP顯示，業(yè)績、積分、加鐘率，為技師的基本考核手段；業(yè)績、積分按照不同的數(shù)字被劃分為不同等級，不同等級則對應著不同的分成比例。

據(jù)新媒體“鹽財經(jīng)”報道，東郊到家每月業(yè)績在9000元以上的技師，可以分得60%的提成，11500元以上是70%，14500元以上80%，不到9000元的則在50%到55%之間。并且，在上崗前，東郊到家技師還需要為幾件工衣，自掏腰包1200元。

圖源：小紅書截圖

除了買工服以外，一位在“到位APP”上做按摩兼職的技師表示，“讓交了兩千塊錢押金，說會給每天推薦3-5個客人，但正式入職后根本就沒有這么多客人推薦，還要求在他們商家買使用的物品，比如精油、按摩一次性床單、短褲等。如果不買推薦機會就少，所以后面單量越來越少，業(yè)績也就達不到商家要求，他們找各種借口說客人投訴我們違規(guī)了，隨后把我們技師拉黑下線，押金和提成扣下。讓平臺提供投訴我的人始終不提供。”

因此，為了完成業(yè)績，多多“加鐘”，技師們可謂想盡辦法。“黑貓投訴”平臺上，甚至有消費者投訴稱被技師誘導加鐘、但加鐘后未能享受到特殊服務。

圖源：黑貓投訴截圖

事實上，技師與消費者產生矛盾的不在少數(shù)，還有部分技師發(fā)生了在上門按摩后被猥褻、甚至被打、被搶劫等情況。

一份裁判文書顯示，2020年1月30日，郭某尊在北京市朝陽區(qū)通過手機軟件，在某上門按摩平臺預約了按摩師任某（女，30歲）上門按摩。但郭某尊想要的顯然不只是按摩。據(jù)任某提供的錄音內容顯示，郭某尊曾要求任某把褲子脫了，并將任某壓倒，強行摸任某的隱私部位。

法院判定，郭某尊以暴力手段強制猥褻婦女，其行為已構成強制猥褻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

圖源：裁判文書網(wǎng)截圖

還有位于成都市的李某霆。2017年10月2日，李某霆通過微信聯(lián)系“千里緣上門按摩專家”公司，要求該公司派工作人員提供上門按摩服務。技師羅某根據(jù)公司安排上門為李某霆提供上門按摩服務。完成按摩服務后，李某霆卻持刀對羅某進行威脅，并通過微信轉賬的方式，搶劫羅某微信賬戶中的500元。實施搶劫后，李某霆從酒店樓梯逃離現(xiàn)場。

03.誰在賺錢？

隨著市場熱度升溫，有越來越多的人瞄上了“上門按摩”這門生意。那么，作為經(jīng)營主體，上門按摩平臺在實際商業(yè)行為中，究竟扮演著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目前來看，上門按摩行業(yè)仍以中小企業(yè)為主，且具有較強的地域性。即誰在當?shù)負碛幸欢ǖ募紟熧Y源，再制作一款類似的平臺應用程序，就可開展上門按摩這門生意。

在淘寶、抖音等平臺上，有很多提供開發(fā)定制上門服務APP的供應商，價格從幾千元到幾萬元不等。

圖源：淘寶網(wǎng)截圖

若是利用現(xiàn)成的系統(tǒng)和模版來制作，則收費更低。據(jù)做軟件開發(fā)的“水哥”（化名）表示，“如果想節(jié)約成本，可以直接部署到我們的服務器上，加上公眾號的認證費用、域名和短信的費用。算起來的話大概5到6千就能把上門按摩的平臺給運行起來。”

這也被很多不法分子利用開展“創(chuàng)收項目”：制作一個上門按摩小程序，自制技師照片和資料等，再接通支付通道，誘導用戶付費，但其實并沒有實際技師可以提供服務。“通過約上app下單，上門按摩，支付了354元，提示接單。但是一直沒人跟我聯(lián)系。等了2個小時，還是沒人打電話，給客服打電話也打不通，希望廣大網(wǎng)友看見不要下載了，一直等了一個月都沒有處理，明目張膽的黑錢。”一位被騙用戶在黑貓投訴上表示。

圖源：黑貓投訴截圖

實際上，開發(fā)自己的平臺，做“上門按摩”的商業(yè)故事并不是一件新鮮事；早在2015年，就有資本介入上門推拿這個賽道。功夫熊、點到按摩、宜生到家、九阿哥、華佗駕到等都曾獲得數(shù)百萬美元以上的投資。

但值得注意的是，也有不少人劍走偏鋒，看上了“上門按摩”的灰色生意。

裁判文書顯示，2016年3月，季某明與喬某紅夫婦在江蘇省蘇州市，以經(jīng)營足浴店的便利條件，與人合伙成立一家上門健康管理咨詢公司，并在大眾點評網(wǎng)、美團、百度糯米等團購網(wǎng)站上開設“小仙女上門按摩服務中心”。

圖源：企查查截圖

“小仙女上門按摩服務中心”明面上是提供上門按摩服務，實際上是組織賣淫活動。

經(jīng)營期間，“小仙女上門按摩服務中心”推出398元、598元、798元、998元四種“按摩套餐”，客人另外可以“加鐘”及“包鐘”。其中598元套餐以上產品、“加鐘”、“買鐘”中均包含手淫等淫穢服務。

據(jù)了解，技師每月均有“加鐘”指標，完成指標則和老板四六分成，未完成指標的則和老板三七分成。幾名組織人手法嫻熟，對所有技師均統(tǒng)一食宿，有嚴格的管理、考勤制度及相應的獎懲措施，鼓勵技師完成“加鐘”指標。

值得注意的是，季某明招募的技師中，王某某在案發(fā)時僅有16歲。

即使經(jīng)過多年發(fā)展，如今“上門按摩”平臺對技師的保護依然談不上多么全面。

首先，很多上門按摩平臺在招募技師上，主要是與當?shù)氐?ldquo;足浴店”“按摩店”“化妝店”等商戶合作簽約，不與技師個人簽約；這便容易導致技師雖在平臺上提供服務，但勞動關系屬于當?shù)厣虘簟Ｒ坏┏霈F(xiàn)問題，技師的“歸屬權”便成了“三不管”地帶。

“往約”App在《用戶協(xié)議》中專門表示，“往約并不實際承擔或代理，第三方按摩師承擔的預訂申請中的推拿按摩服務責任。”對于消費者與按摩師可能發(fā)生的矛盾也提前“撇清責任”，“往約并不構成為消費者提供實際按摩服務的一方，對消費者在接受推拿按摩服務過程中所發(fā)生的一切法律糾紛僅負有協(xié)助、配合義務，并對在上述協(xié)議履行過程中可能造成的直接損失和間接損失不承擔任何責任。”

圖源：“往約”App截圖

行業(yè)內不少企業(yè)均因此與技師產生過勞動糾紛。

例如，唐某亭于2015年7月14日入職宜生健康，擔任調理師崗位；同時，其還從事宣傳、推銷工作，并且還要負責“唐某亭團隊”技師的管理和培訓。

2015年12月，唐某亭被宜生健康安排返回北京工作，通過平臺接單，按照接單金額的60%至70%抽提成，無需打卡。2018年5月13日，唐瑞亭在下班路途中受傷，此后未再工作；2019年3月，宜生健康公司將其移出工作群，與其解除了勞動關系。

宜生健康主張其與唐某亭為技師入駐合作關系，唐瑞亭的工資是提成制，并不認可雙方存在勞動關系。最終，經(jīng)法院認定，雙方存在勞動關系，宜生健康支付唐某亭未休年休假工資5725.78元。

宜生健康（北京宜生健康科技有限公司）如今也是行業(yè)“頭部玩家”之一。據(jù)“企查查”顯示，宜生到家于2015年上線，是基于富僑和宜生源的O2O上門推拿服務平臺；而富僑則是國內足療按摩行業(yè)的頭部連鎖品牌。“企查查”顯示宜生到家曾獲得三輪融資，投資機構包括洪泰基金、合一資本、中新基金等；最新一輪融資顯示是在2020年8月，由中新基金投資的一億元。

值得一提的是，由新東方創(chuàng)始人俞敏洪和投行人士盛希泰共同成立的洪泰基金，是宜生健康第五大股東，持股6.74%。

圖源：企查查截圖

從2015年開始嶄露頭角的“上門按摩”賽道，參與者早已更替換代；如今還在“牌桌上”的諸如東郊到家、點到家、舒享到家、往約、按個摩、康悅到家等品牌，不過，其中大部分均未有過融資。

圖源：“鯨準”App截圖

眾多上門按摩平臺中，成立于2018年的東郊到家（重慶聚米網(wǎng)絡科技有限公司旗下品牌）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投融資平臺“鯨準”App顯示，東郊到家預計2024年營收為38億元、2025年為65億元；公司估值為35億元。

圖源：“鯨準”App截圖

東郊到家在疫情期間悄然發(fā)展，號稱擁有全國3萬名商戶技師，注冊用戶超1000萬。據(jù)“趣解商業(yè)”了解，東郊到家在成立以來的一年零七個月時間里實現(xiàn)了收支平衡。

2023年12月22日，東郊到家創(chuàng)始人湯帆在重慶·首屆到家服務行業(yè)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峰會上公開表示，2023年是東郊集團IPO元年。在IPO規(guī)劃實施方面，東郊到家在2023年完成了重點中介機構的委任。

值得一提的是，在今年剛剛去不久的“3·15”期間，福州的“東郊到家”“首約到家”等多個上門按摩APP被媒體曝出存在“涉黃”問題。

圖源：抖音視頻截圖

對此，東郊到家迅速作出回應，表示自己是一家正規(guī)平臺，技師都是經(jīng)過統(tǒng)一培訓，不允許做違反平臺規(guī)定的事，會對涉事技師進行嚴肅處理。

04.誰來監(jiān)管？

上門按摩服務行業(yè)近年來備受關注的同時，也引發(fā)了不少爭議。

一方面，它滿足了現(xiàn)代都市人快節(jié)奏生活中的按摩放松需求；但另一方面，由于活動場所變更為“家”，監(jiān)管區(qū)域尚存在空白，不法分子利用服務便利從事非法活動；同時，消費者也對服務費用、服務質量及家庭隱私表示擔憂。

如何有效監(jiān)管也成為行業(yè)難點。“上門按摩服務的平臺現(xiàn)在是否做到了監(jiān)管到位，確保顧客與色情沒有任何交集呢? 這仍是個問題。而當技師上門時，空間私密又暖昧，還有持續(xù)的肢體接觸，能否做到完全正經(jīng)安全健康綠色呢? 恐怕并不容易。”京師律師事務所律師陳俊旭表示。

圖源：罐頭圖庫

平臺以黑紙白字的方式提前劃分責任、隔離風險無可厚非，但這種方式無法徹底解決整個行業(yè)的諸多爭議和挑戰(zhàn)。

“從表面上來看，按摩平臺似乎只提供專業(yè)正規(guī)的按摩服務。但實際情況可能是，只要顧客有需求，商家就可能會順勢而為。這種灰色地帶，平臺已經(jīng)站在了第三層，牢牢占住了市場。無論是按摩顧客還是技師，都成為了平臺的‘客戶’。”陳俊旭表示。

除了“涉黃”問題外，在技師與按摩平臺的勞動糾紛中，法院專門提出，“平臺用工作為新就業(yè)形態(tài)的一種，具有用工方式靈活、用工門檻低、收入可控性強等優(yōu)勢，但我們也必須深刻認識到，平臺用工本身是多樣的，平臺用工也不能等同于排除勞動關系。管理方式由線下變?yōu)榫€上，對于人格從屬性、經(jīng)濟從屬性、組織從屬性并未發(fā)生實質轉變，僅僅是管理方式實現(xiàn)了技術變革的‘小平臺’用工，我們仍然需要依據(jù)現(xiàn)行法律規(guī)則去實現(xiàn)規(guī)范和引導，避免用人單位借助平臺用工的表象規(guī)避勞動關系和社會保障義務，侵犯勞動者合法權益。”

圖源：罐頭圖庫

“不管怎么樣，上門按摩服務的發(fā)展與否，我們不能一概而論。平臺可能會努力監(jiān)管，但也還需要加強對技師和顧客的道德素質教育。希望能夠有更多的正規(guī)按摩平臺出現(xiàn)，為社會提供健康、綠色、專業(yè)的按摩服務。”陳俊旭表示。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需要行業(yè)內外共同努力，加強監(jiān)管、提高服務質量、保障消費者權益，才能推動行業(yè)健康發(fā)展。

你使用過上門按摩服務嗎，體驗怎么樣？歡迎留言討論。